【润翔/JS】黑夜深处的三月
*一个短打
*第一人称，J视角，S有伴侣设定，自行避雷
*学生J x 老师S
BGM：三月は夜の底-古川本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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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爱上了已经有了交往对象的老师。
明明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禁忌。
无论他是作为一位已经有了伴侣的男士，还是作为一名老师。
可我却越发无法自拔的深陷入老师的温柔中了。
无论对他提出怎样无理的要求，他都会温柔的应允。
可以哦。
老师，要和我们一起去校园祭吗？
可以哦。
老师，明天的棒球比赛，来给我们加油吧。
可以哦。
如果我下次测试拿了第一名的话，可以请老师做我的模特吗？
在画室里，只有我们两个人。
可以哦。
他穿着笔挺的西装，戴着金丝边的眼镜。坐在椅子上，端正的坐着——按照我的指示，一动也不动。
发丝被阳光镀上了一层好看的金色。
其实他被镜片遮住的眼睛很漂亮。
他的皮肤很白，好像可以看见脸侧血管的纹路。他一向身子很弱。
但他的嘴唇红润且饱满，让人不由得暗自揣测是不是很适合接吻。
他笑起来很好看，但他却很少笑，他的眉宇间总是带着淡淡的哀伤。
就算不看着你，我也可以把你画下来的。
老师。
因为我已经把你画了那么多遍。
你的轮廓，你的眉眼，你的表情。
我都已经在心里描摩了那么多遍。
多笑一笑，比较好哦。
我拿着画板，走近他。我跪下来，摘下他的眼镜。勾住他的脖子，亲吻了他的嘴唇。
他的身子崩的很直，正经的好像还在扮演着模特的角色。
喜欢你哦，老师。
我喜欢你。
再见到他，过了一周的时间。他将流海梳的很低，一味的讲课，连头都不怎么抬，匆匆的赶来上课，又匆匆的离开。我追上他，想问问他发生了什么，这才发现他身上的伤痕。
我想要说些什么，他却先我之前举起带了戒指的手，眼镜片的反光让我看不清他的眼睛。
不要和我走的太近了。
……我知道，我都知道。
可我希望你可以开心一点，我希望你可以多笑一些。
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吗？
我以为你也是有一些喜欢我的。
此后，他也总是匆匆的来，匆匆的离去。我再也没有看清过他的眼睛，也再没听见他温柔的应允谁的要求。
是我给他带来了困扰吗？
我鼓起勇气，想要给他一个道歉，想要告诉他我会收回我的感情。我希望就算不能让他开心，也可以至少让他恢复到以前那样的状态。
在办公室门前，我却听见了他好像在和人争吵。
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好吗？
我真的已经到极限了。
放过我吧。拜托你。
我踯躅了许久，听见里面安静了下来，才小声地敲了敲门。
虽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，我还是不礼貌的打开了他的门。
趴在桌子上的老师慌张的摸索丢在桌上的眼镜，他的脸上带着泪痕，这是长久以来我又一次看见他的眼睛，神情脆弱的仿佛不堪一击。
我慢慢走近他，才得以看见他一直掩饰着的愈发严重的伤痕。
是谁做的？
他看着我，眼里有着薄薄的雾气，还有似乎无法停止的绝望。
与你无关。
他说。
我这才发觉，他比我想象的要沉重的多。
那天晚上，我喝了一些酒。我摇摇晃晃的走在街上，最后走进了电话亭。
我播通他的电话，胡乱的说着抱歉的不自量力的话。
老师，对不起。
我给你带来了那么多困扰。
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怎么了，我真的很想为你分担一些，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。
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快乐一点。
如果我什么都没有对你说过，你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了？
就是为了这个兔崽子，你才一直和我闹，是吗？
明明是属于老师的电话，却响起了陌生的声音。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，抓着电话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。
就是为了他，你要离开我，是吗？
我听着电话那头不停传来的逼问与伴随着的拳脚相加的声音，丢下电话就朝着老师家的方向跑去。
虽然很丢人，但是后来，我是在医院里醒过来的。
那个男人戴着和老师一样的戒指，一打开门，就扯着我的头发将我甩进了屋子里。我看见老师也趴在不远处的地上，他的脸上、身上遍布着伤痕，眼镜早就变成了一摊碎片。
为什么要来这里。
他望着我的眼睛充满着忧虑，还有那无法停止的绝望。
我对着老师用力的笑起来，还没有开口，就被那个男人揪着领子抓子起来。
他很高，也很壮。我试图挣扎了一下，这才发现我的力量和他相比是那么微不足道。他是那么的轻松，又一次狠狠将我摔在地上。
这一次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。我的头磕到了地板，发出一声巨响来。我的喉咙里有了一些血腥味，意识一下子模糊了许多。我隐隐约约听见老师好像哭了起来，他慢慢的爬到了我的身边，冰凉的手指颤抖着摸我的头。
够了，你不要伤害他。
我要和你分手，我要彻底离开你，这件事从来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。
男人好像更加恼怒了。他抓住老师的头发，我想要阻止，可我根本爬不起来。男人不停的怒骂着，直到他看见我的手。
他没有犹豫，一脚踩住了我的手。疼痛使我不由得大叫起来，求生的本能使我不停的推他，可他越来越用力，痛的我蜷缩成了一团。
他还要画画，他的手很重要，你放开他，你有什么对我来就好了！
我要他长记性。我要他一辈子都记住这个教训。
痛。钻心一般的痛。
我视线模糊，我努力的寻找着老师的身影，可我什么也看不清。
我是个莽撞的人。我做的这一切，不仅没能让老师开心起来，反而好像还害了他。
在我就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，我听见一声击碎玻璃的声音。玻璃的碎片噼里啪啦掉落一地，我的手一下子被松开，随后我感觉到我被老师抱了起来。
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醒来后的不久，有警察来过。
因为我的作证，老师好像最后被判了正当防卫。
之所以是好像，是因为我再也没有见到过老师。他辞了职，也搬了家，换掉了手机号码。而那个被老师用酒瓶砸破头的男人，先是在病床上躺了三个月，然后因为故意伤害送进了牢里。
因为伤的并不算重，我的手也只不过是软组织损伤，只住了两周的院，我就回到了学校。油画课换了新老师。新老师是个漂亮的姑娘，她活泼爱笑，没有同学是不喜欢她的，好像轻而易举的就抹杀了老师存在过的痕迹。
那个晚上的事情，现在回想起来，就像一场梦境。
就连老师这个人的存在，也好像只是一场梦。
这场梦醒来的时候，我才悲伤地发现，是我让他失去了太多。
我才是那个最大的恶人。
毕业之后，我来到了东京。
在等待投出的简历得到回复之前，我按照记忆中老师曾讲解过的内容去参观了东京的几大美术展馆。
我站在展馆一件件艺术品前，就像看见了当时和我们讲述这些展品的老师。老师对艺术一直有着独到的见解和特别的热爱，他说这些的时候总是有着异常炙热的目光，也只有这个时候可以看见他的脸上有着幸福的笑容。
或许他现在过的还好吗？有没有再来这些他向往的地方，有没有比曾经稍微开心一些呢？我带给他的伤痛，或许有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，微微的被抚平了一些呢？
在前往根津美术馆的路上，我接到了一家画室的电话。于是我不得不中断我的行程，去到这家画室进行面试考核。
考核的内容就是给学生们上一堂课，再根据表现决定是否录用。我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教室前，里面正在上课，透过门口的玻璃，我看见学生们聚精会神的样子，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学画画时候的样子。
竖立的画架，铺平的画纸，排放整齐的铅笔，斑斓的油彩，混浊的涮笔筒，还有老师。
透过玻璃窗，目光相对的那一刻，我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。
他那时也是这样，看着因为迟到而窘迫的站在教室门外的我，停下手中的动作，笑了起来。
好像什么都改变了。可又好像，什么也没有变。
学习画画，真是太好了。
能遇见他，真是太好了。
还有重逢的这一天，真是太好了。
